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敬姐曾经跟我说过一件事儿，不管有多少人通过各种关系找上小老头，他从来不拒绝任何人。原因其实很简单，因为加代这个人处理事务特别果断利落，给人感觉他就像一片广阔无垠的蓝天，无论多麻烦的事情到了他手里，总能干干净净、利利索索地解决掉。
陈红，这个人是真正的活着的人生大赢家。她出生在长安，最初只是个秀场的主持人，后来却硬是凭自己的努力在北京打出一片天地。不仅开了一个占地三千多平方米的“朝阳红屋”夜总会，河北那边还有一家同名分店，吉林那边甚至有矿场，其他生意也是一大堆，根本停不下来。
她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，一是靠真才实学，二则是遇到了关键的贵人。而且她对加代是真心实意的喜欢，加代对她也是像对待亲妹妹一样看待。好长时间没联络了，是陈红主动打电话给他的。加代刚接通话就喊了一句：“喂，妹子。”
“哥，你现在方便说话吗？”陈红语气里带着些无奈。
“方便的，怎么了？”加代问。
“能帮我在长安那边找几个人撑场子吗？”陈红说。
“长安？说实话，妹子，我那边一点关系都没有。你去长安做什么？”加代有些不解。
陈红叹了口气：“我老姨开的老北京涮羊肉店昨晚被人砸了。小时候爸妈对我不怎么好，倒是我老姨、老姨夫和表姐对我特别照顾。现在我手头宽裕了，也没啥别的生意，就给他们开了这家店，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。”
加代追问：“这事儿是什么时候发生的？”
“就是昨晚十点多。”陈红答。
“是谁干的？”加代问。
“我也不知道名字，只听说大家都叫他路哥。小姨说他叫赵宝路，在长盛街那块儿混的。”陈红说。
“唉，我不认识这人。”加代坦白。
“哥，我找不到别的人，只能靠你帮忙了。能出点主意吗？”陈红请求。
“行，妹子，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解决，你先等我消息。”加代答应，又问道：“有人受伤严重吗？”
“我老姨、老姨夫、表姐全都受伤了，头上还在流血。我脑袋上还能黏着西瓜汁，表姐腿都断了。”陈红无奈地说道。
“明白，我一定想办法帮你。”加代坚定保证。
陈红继续说：“哥，不管怎么样，你帮我找几个人撑场子。其他没什么了……”
“妹儿，这个忙我肯定帮你。”加代语气很坚决。
“好，就等你的消息。”陈红说完挂断电话。
加代站在镜子前，苦笑着盯着自己：“加代啊加代，你又不是神仙，哪儿有事儿都找你，能不烦吗？”
既然答应了，他马上开始行动。第一步，打电话给李满林：“满林，长安那边你熟人多吗？”
“长安？哥，我那儿几乎没什么熟人，几乎没去过。怎么了？”李满林问。
“没啥大事，真一点熟人都没有？”加代追问。
“真没，我那边不熟。”李满林答。
加代干脆说：“那你忙你的吧。”
“要是需要帮忙，告诉我。”李满林迟疑地说。
“得了，我先问别人。”加代挂了电话。
接着他又给江林、聂磊、吴迪打电话，结果都没找到什么靠谱的人脉，哪怕有熟人，也顶多帮不上啥忙。
想了想，加代决定这事得走正规渠道找帮手。于是，他给田壮打电话：“壮哥，你那儿长安有熟人吗？”
“长安？有啊。”田壮答。
“啥熟人？”加代追问。
“同学，还是以前的同桌。”田壮说。
“他现在干啥？”加代问。
“差不多跟我干的一样，也是市总公司的副经理。”田壮答。
“你别糊弄我，说实话。”加代说。
“差不多就是那个层级。你这事怎么回事？”田壮问。
“帮个忙而已。”加代说。
“说说看。”田壮催促。
“我妹妹陈红你知道吧？”加代说。
“当然知道。”田壮答。
“她在长安被人打了。没啥大事，估计就是街头被人欺负，想要讹点保护费。我打算去看看，讨个说法，也得拿点赔偿。壮哥，你那有熟人，帮我说说话。”加代解释。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田壮问。
“宝路，路哥。”加代说。
田壮说：“听这名字，看样子不是什么大人物。要我亲自过去一趟吗？”他说。
“我计划让同学去处理，好让我这边省心。”加代答。
“不行，我得自己亲自去。不然陈红心眼小，回头非得怪我不可。”田壮执意。
加代叹气：“你真是倔，那就你去吧。同学电话给你了，他姓郑，到了叫他老郑或郑哥。我会给你打个招呼。”
“好嘞，哥，真给力。”田壮感激地说。
接着加代给郭帅打电话：“帅子，叫兄弟们集合，我带你们去长安‘转转’，顺便办点事。”
“啥时候走？”郭帅问。
“马上出发。赶紧订机票。”加代急着说。
“好嘞，哥，都谁去？”郭帅问。
“丁健、马三、王瑞、二老硬、大鹏、小虎子、老八，就这几个人。”加代回答。
郭帅疑惑道：“鬼螃蟹不带？”
“不带，就这几位。”加代说。
“知道了。”郭帅答。
兄弟们陆续集合完毕，加代又拨电话给陈红：“妹子，别担心，我马上到。”
“好的，哥，我等你。”陈红答。
“你现在在哪儿？”加代问。
“我在医院，我老姨夫被菜刀砍伤了。”陈红急切道。
“啥？头被砍裂了？”加代震惊。
“医生说伤得很重，骨头都裂了。”陈红说。
“仇恨得有多深？”加代问。
“我也不知道，等你来了再说。你多带点人，我那些亲戚对我特别好。”陈红请求。
“知道了。”加代答。
“还有，哥，我这有个追求者一起来了。”陈红补充。
加代一听：“你谈恋爱了？”
“也不算男朋友，就个常来我夜总会搭讪的家伙，这次陪我来的，人还挺不错。”陈红说。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加代挂电话。
他时常感叹，怎么有事都会来找他？大大小小的麻烦，不管能不能办成，大家都找他，他却没法拒绝，毕竟都是亲戚情分。
天色渐晚，加代一行人抵达长安，马上给李满林打电话：“满林，帮我准备火枪队，要是非动手不可，你立刻过来；要是小事，我就不叫了。”
“我现在就过去？”李满林问。
加代忙摆手：“不用不用，我这趟是来解决问题的，还没搞清楚具体情况。先去看看。”
“行，要帮忙你吱声，咱们谁跟谁啊。”
“别客气，等我消息。”
“行，我待命，我的人随时听令。”
“你真牛，三哥，等我消息。”
他们打车直奔医院，陈红正站走廊抽烟，见他们来了，转身喊：“哎呀，哥！你们都来了！”
几个小弟也跟陈红打招呼，郭帅朝他们挥了挥手。
2
陈红和郭帅握手的瞬间，心头竟然莫名多了几分对这个人的好感。
加代扫了两人一眼，忍不住好奇地问：“这到底是咋回事？快跟我仔细说说，咋一回事儿啊。”
陈红皱了皱眉头，说道：“哥，这事儿我说实话，也没弄明白个全貌……”
我老姨跟我说，那个赵宝路专门跑来找他们催着要保护费。以前他们还算按时缴纳，可这阵子生意一天不如一天，老姨实在是不想再掏钱了。结果赵宝路不依不饶，不仅要补上之前欠的，还想涨价。恰好我昨天过去那会儿，赶上他们俩正打起来了。
加代点点头，说：“哦，既然这样，咱就先进去瞧瞧具体情况。”
他坐到床边，细细打量着陈红的老姨和姨父，发现两人真是普普通通，一看就很老实的乡下人。他问了些细节，差不多把故事的来龙去脉摸清楚了：赵宝路是个地痞流氓，街坊里的人谁不怕他？这附近商家里没谁敢不给他交保护费，一年靠这块地盘能挣个四五百万。他自己名下在长盛街开了好几家店铺。
陈红说：“哥，你说我这事儿得找谁帮忙？实话说，也就你最能靠得住了。我老姨和老姨父都知道我在北京还混得过去，还知道我认识你。哥，你得帮我撑腰。谁要敢惹他一脚，赔点钱倒是无所谓，能多拿点钱那就再好不过了。”
加代笑着说：“多拿点，还得找他要几百万回来才合适。”
他抬头认真看着陈红：“几百万？真有这份量？”
陈红回答：“其实损失没几个钱，十几万左右。但你哥你来，那面子得当成几百万的事才行。我和姨妈、姨夫都往你身上夸，说你在北京有来头，到哪儿都有人认识。”
加代招呼她凑近些，轻声说：“红啊，这话以后别随便往外面说，你明白这事到底能不能解决吗？”
陈红说：“解决不了咋办？实在不行你就喊东北、深圳的兄弟朋友，还有别的地方的，凑几百人过去，把他打一顿不就完了？”
加代皱着眉头说：“真要动手你能撑得住吗？要是成事了，出个人命，你能顶得住吗？”
陈红满不在乎地说：“这不就是江湖上的事嘛，常有的。”
加代连忙打断：“我知道你姨妈姨父的想法，你们觉得自己没错，但外头这规矩，交保护费也算是讲规矩的。如果你不想交，那就得讲道理，不能光靠拳头。”
陈红问：“那你打算咋办？”
加代说：“我帮着你处理，是想彻底把事儿解决，不能冲动去干架。我得先摸摸那家伙的态度。我和他以前没交道，先打个电话，约个面聊聊。你得明白，我刚到长安，没人脉，没关系网。强龙是压不过地头蛇的。”
陈红问：“怕他了？”
加代说：“不是怕谁，没必要！真打起来，姨妈姨父也是搬家没商量。”
“那是。”陈红叹气道：“哥，我也就是想你帮帮忙。”
加代说：“再说了，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挥拳头。你别操这心了。就算这事儿了结了，你以后也得注意，毕竟大家见面多，是低头不见抬头见。人开餐馆做买卖，人家收保护费也是谋生策略，两边互不干扰，和气生财最靠谱。动手绝对不行。给我电话，我去找他。”
陈红赶紧跑到医院，从老姨那里要了赵宝路的电话号码。加代拿起手机，尾号是五个七，直接拨了过去。
电话刚接通，赵宝路就急切地问：“喂，谁啊？”
加代说：“嘿，哥们，是我。”
赵宝路追问：“你是谁啊？”
加代回答：“我是北京的加代，我妹开了家老北京涮羊肉馆。听说你们昨晚砸了他们的店？”
赵宝路爽快地承认：“是我干的。”
加代说道：“咱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？我这行懂点门道，保护费我理解，但关键得弄清今后咋能和气相处。”
赵宝路说：“哟，哥们儿，你这是社会上的？规矩懂得挺清楚。说得不错，以后还得处。你哪儿的？”
加代说：“北京的。”
赵宝路问：“哪儿见面？”
加代说：“老北京涮羊肉馆。我现在就过去，怎么样？”
赵宝路问：“你带人没，还是单枪匹马？”
加代答：“带了几个朋友陪着。”
赵宝路说：“行，晚上十点到，或者明天下午三点也行。”
加代说：“今晚行，别磨蹭。”
赵宝路说：“好，我正吃饭，待会儿来接你。”
约好时间后，加代他们随意吃了会儿饭，直接往涮羊肉馆赶。
馆子里一片混乱，加代没多言，陈红头上缠着纱布，陪着等待赵宝路。
刚来西安的加代人脉稀少，兄弟们几乎没带什么东西，就空着手待在店里。
十点半左右，四辆奔驰并排行驶到门口。一个五十多岁、身材高大的男人，梳着大背头，正是赵宝路。身后跟着一帮四十多岁的壮汉。
赵宝路站门口就抱怨：“下手太狠了。回去告诉那帮人，装修店不花钱。该打人打，该砸店干嘛？”他扫视周围，“兄弟们都到齐了吧？刚才谁给我打电话？”
加代站起身，走上前去，伸手说：“嘿，兄弟，就是我打电话给你的。”
赵宝路瞥了他一眼，嘴里叼着烟，跟他握手：“哟，小兄弟，年纪还挺轻！多少岁了？”
“不到四十。”
“不像啊，专门从北京过来？”
“对，特地来找你，见面聊聊。”
“好，就这儿说，要换地方吗？”
加代说：“大哥，就这儿，说两句完事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赵宝路招呼兄弟们进屋找座位，加代赶紧让座，坐到对面。
赵宝路一开口：“老弟，不管你打啥算盘，我先说清楚。这条街长两公里，哪个商户敢不交保护费？连小卖部都得每月交八百块。
你说这不是规矩，咋叫规矩？”
加代微笑着点头：“入乡随俗，这道理说得通。”
“哟，你挺明白事儿的。说说，你到底想干嘛？”
“大哥，我就随便问问，这家店一年得交多少保护费？”
“行，你准备掏钱？”
加代摆手：“就随口打听打听。”
赵宝路伸出三根手指：“一年三十万。”
加代心算：“差不多两万五一个月，一年交齐？”
“对头。”
加代叼根烟，深深吸了一口：“我在北京来的，在西安陌生。这么说吧，我一次性把五年的保护费，一百五十万全给你，算我有诚意。钱怎么用你说了算。以后别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吵架，我这生意还真得靠你撑着。”
赵宝路一听，乐开了花：“小伙子，年纪轻轻，做事干脆利落，也挺有胆量！行，行，来，抽支烟吧。”手下赶紧递烟，大家一块点烟。
赵宝路吐了个烟圈：“你肯定还有别的事，接着说。”
“大哥，咱都留点余地。一百五十万我明早送过去。不过，大哥，咱得讲讲道理，是不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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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代继续说道：“那件砸店、打人的事儿，你到底怎么看？”
我回应道：“哥们，你说得没毛病。你先得给我点面子，五年保护费都交了，你想让我赔多少钱？你开个价吧。”
加代微微扬起嘴角，说：“大哥，我可没打算趁你财。我在长安没有亲戚朋友，倒是有个同学姓郑，正好在你们市总公司上班。您认识他吗？”
“谁？”加代反问道。
我接话说：“就是市总公司那边的，我俩关系铁得很。来之前我专门给他打了电话，聊了这事儿。他让我先来和你当面说说。大哥，我真没恶意，赔多少你说了算。”
赵宝路听后皱着眉头：“哦，那个人啊，我听过名字，但不熟。市总公司我确实有几个朋友，要说姓郑的，我是真的没见过。这样吧，老弟，我给你打个折，七十五万，其他的都算了，怎么样？”
加代摇了摇头：“大哥，您可能没理解我的意图。”
“我明白得很。谁也不是傻子。老弟，你是不打算掏钱吧？嘴上说得漂亮，一百五十万，实际上想让我退打人赔偿款。我全听明白了，你就是一分钱不想出，还想让我白白免了你五年保护费，是不是？”赵宝路冷笑，“我赵宝路虽然老实，但我不傻。你尊重我，我自然尊重你。记住，打架我不怕，谁来我都不怕。”
“那好吧，我就不跟郑哥联系了，我们私下解决……”
赵宝路摆了摆手，“你打吧，你要告诉他也行。这是长安城，我能找人摆平，也能靠关系化解。可你在这儿，恐怕没你好受。别废话了，给我七十五万，五年内我不再找你要保护费。你自己仔细想想。明早给钱，这事算了。”
“大哥，你这么说也行。我本来还想跟你交交朋友。”
赵宝路挥了挥手，“交朋友？那玩意太遥远了。如今谁跟谁真交朋友？不过就是相互利用罢了。咱俩没那个必要。说不准多少年后都不见面了，交啥朋友？我不需要。”
“你这么说，我也无话可说了。”加代转身对旁边说道，“帅子，丁健，老硬，咱们走。”
“你能保证快点解决吗？能不能几秒钟内搞定？”加代直接问。
赵宝路愣了愣，反问：“几秒钟？什么意思？”
加代摆手：“大哥，你别多管。我就问你有把握吗？”
郭帅在旁边上下打量了一下说：“差不多，但不能百分百保证，可能有漏网的。”
加代点头：“行，你靠近点，时机一到就动手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郭帅大步走上前。
加代心思缜密，用的是吊胃口的套路。
赵宝路双臂抱胸，问：“兄弟，那钱怎么处理？”
加代指着郭帅说：“我这兄弟给你，马上给。七十五万，算小意思。”
赵宝路盯着郭帅：“你给我？用支票？刷卡？还是现金？你们是开车来的，怎么给？”
“大哥，眼睛放亮。”郭帅话音刚落，猛然一拳砸向赵宝路的鼻梁，赵宝路立刻倒在沙发上，鼻血喷了一地。赵宝路手下见状，急忙吼道：“打他！”
大鹏、丁健和孟军早在赵宝路来之前就把菜刀藏好了。赵宝路的手下刚想去车里拿武器，就被门口守着的丁健、大鹏和孟军痛砍一顿。
丁健打起架来特别凶猛，刀都收不住手。加代用他正是因为对方人数跟他们差不多，加上郭帅和老硬这两位打手，而且他们先下手。不一会儿，对方十几个兄弟全趴地上了，孟军左臂也骨折了。
郭帅把躲在桌子底下的赵宝路拽了出来。加代语重心长地道：“大哥，我一直挺敬重你的，你咋能这样呢？这样吧，我们好好说说，这钱该怎么结？之前说的保护费一百五十万，你们昨晚过来，把饭店一家三口打得重伤，我妹妹也受了点伤，这事咋办？”
“你……你说！”赵宝路结结巴巴地回答。
加代继续道：“我也不多要，心里有数，你肯定拿得出。扣掉给你的那一百五十万，再赔我两百万，这事儿就算完。你要不同意，今天这门肯定出不去。听清楚了，要么自己掏钱，要么拿东西抵押。”
郭帅一松手，赵宝路重重“哐”一声摔倒在地。
加代心里清楚，赵宝路不会善罢甘休，接下来不是打人就是报警。“你们几个盯紧他，等钱来了。”说完，加代转身走进包厢打电话。
电话刚接通，加代开口：“郑哥，是我。”
“哟，哪位？”电话那头问。
“郑哥，我是加代，田壮让我找您。”
“哎呀，老弟，田壮跟我说过，你在哪儿呢？”
加代答：“在长盛街老北京涮羊肉这儿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，要我过去吗，还是帮你办点啥？”
“郑哥，要你来了最好，撑我一把场面。这是点私事，您来了就行，关键时候帮我说两句。”
“行，没问题，我马上过来。”
郑哥挂断电话，径直赶往饭馆。
赵宝路也没闲着，疼得皱着眉，赶紧打电话：“你们快点，挨家店凑钱，是的，每家出点钱，送到老北京涮羊肉来。越快越好！”
挂断后他说：“兄弟们，我已经联系好了，半小时内钱肯定到，行吗？”话一出，加代立马提议：“这样吧，我先让哥们儿去医院看看伤情，怎么样？”他转身迅速吩咐：“王瑞，赶紧打120，把伤员送医院去。”
没多久，120救护车赶来，把赵宝路那七八个兄弟全送去了医院。
路边一时间停了十四五辆车，聚集了四五十号人，手提两百万现金，还带着不少家伙事，就停在饭店对面。刚下车，那辆闪着红蓝灯的小轿车稳稳地停在老北京涮羊肉店门口。
郑哥坐在后排，淡淡地说：“小吴，别下车，在车里整理制服，明儿还有会议呢。”郑哥下车，望向那边，只见对面停着十几辆车，几十个兄弟身上挂满了刀枪，气势凶猛。郑哥皱眉，大声吼道：“你们干什么？马上给我回去，快走！”
郑哥换了身便装，悄悄溜到餐馆门口。一进门，就见赵宝路坐在桌脚边，地上铺着一大片西瓜汁。加代赶紧迎上去，恭敬地说道：“郑哥，您好！”
“嗯，你就是田壮那哥们儿的弟弟吧？”郑哥问道。
“没错，我是加代。”我答。
郑哥环视四周，疑惑地问：“这怎么回事？门口那么多人，是冲着你来的？”
加代叹了口气说：“这馆子是我姨开的，他们不但砸了店，还把我姨一家三口打进了医院。今天我本来想过去讲道理，表明我不想再交保护费，但他们一点面子都不给，我气不过才动手的。”
郑哥拍了拍加代肩膀，劝说道：“老弟，动手打人可不是个好办法啊。”
4
“你说这事儿让我怎么帮你？现在最好趁着夜色赶紧走人，我可不想为难你。我也打算去找那边的人说说，骂几句就算了，把这事儿暂时放下。”
加代听了，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，“郑哥，我清楚你和壮哥关系不错，我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撑场面。”
郑哥摇头道，“撑也得看身份份量。你看看地上的西瓜汁，这打架打得多狠？我凭啥替你撑腰？这事弄得我也难做人啊。”
加代脸上闪过一丝茫然，“大哥，你这话什么意思？壮哥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？”
“田壮是我同学，这没错，他也跟我打过招呼。但凡事讲个分寸，对不对？我不能帮你犯错，你这么一闹，不光害了自己，我也没了面子。你最好赶紧闪人，我会尽量跟他们说说。对方要是肯放过这事就算了，不然追着不放，我再想办法帮你，但你可是动手打人了。”
加代拉住郑哥，“郑哥，我真搞不清你这话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他们？”
“我说过了，这不是帮谁的问题，我的位置站得明明白白。我和田壮关系不错，但你说，这种做法合适吗？”
加代咬牙切齿，“那我就直说了。门口那帮人肯定还会来几十个，你能不能先帮我把他们全赶跑？”
“兄弟，你得帮我解决一个姓赵的。你得跟他好好说说，讲讲咱们交情，我的背景，让他以后别再找我家人麻烦，更别想到这店里来。你帮我带句话，我打架是不行了，这话你得帮我说。”
听了郑哥的话，加代心里转了好几圈：不是郑哥想图什么，就是他和田壮没那么铁。
郑哥说话特别讲原则，嘴上常挂着“原则”和“面子”，做人挺硬气。偏偏一提田壮和勇哥的事，态度立马软了。
加代三番五次求郑哥帮忙，郑哥依旧摆手拒绝，“老弟，咱们关系还没到那份儿上。我来这都是看在田壮面子上。我也弄不明白你和田壮啥关系，但以他的身份，绝对不会做出没原则的事。”
加代气得不行，“那就是说你不管了？走个过场，既不帮忙也不开口？”
“你怎么想都行，但我讲原则，不能帮你背黑锅。”
郑哥这话死死扣着原则，加代干脆掏出手机，“那我给田壮打电话问问。”
“你找谁都没用，我插不上手。”
加代毫不示弱，直接拨通田壮电话：“壮哥，我这儿出事了。”
郑哥一边撇嘴，“看看地上的西瓜汁，事儿是怎么闹起来的？”
电话那头田壮问：“代弟，怎么回事？”
“你介绍的那朋友真不靠铺。我刚跟人起冲突，想他过来撑场子，说这是我亲戚开的店，人家说原则性问题，会上错台，根本不帮忙。壮哥，你跟他啥关系？”
田壮问：“他说啥了？”
“说啥都帮不上，还催我赶紧闪。”
“电话给我。”加代说着把电话递给郑哥。
“喂，田壮啊。”郑哥接电话。
“兄弟，咋了？他是我铁哥们，你咋不帮他摆平？”
田壮急了。
“不好摆啊，你不知道现场多乱？满地是西瓜汁，还不知道用啥砸的，估计那边人伤得挺重。我这怎么帮你说话？”
郑哥解释。
田壮不服气，“这么点儿小事还得我自己操心？我还以为跟你说声，就能搞定。咱是同学，咋这么多门道？”
“壮啊，这事儿不止是同学的问题……”郑哥话未说完被打断。
“我告诉你，我哥们不是吃素的！我找别人，绝不会这么简单了事。”
田壮带着威胁。
“他找别人不能说成打人，还让我管摊子……”郑哥无奈。
“我告诉你，他哥是谁？就是勇哥！你装作不知道？你说，这事儿能解决？”
田壮声音提高。
郑哥一愣，“哪个勇哥？”
“北京的，还能是谁？他们俩关系像亲兄弟，经常一起吃饭。”
郑哥回忆起学校时一个瘦小男孩，田壮说他将来必成大事。
郑哥问：“你说的是他？”
“你说呢？”田壮反问。
“既然关系那么铁，怎么会出这么大事？你弟弟居然惹事打架？”
郑哥接连问。
“问这多干嘛？找你就是让你处理。人家先挑事的。”
田壮急躁。
郑哥叹了口气，“这事儿我是有责任。老同学，我心里清楚，你先挂电话。”
田壮语气转正，“这回找你，是看得起你，希望妥善处理。”
“行，就这么定了，你早点说清楚，省得添乱。”
郑哥说完，把电话递给加代。
加代好奇问：“大哥，田壮跟你说啥了？”
“老弟，别担心。我处理得不够周到，没弄明白全部来龙去脉。”
郑哥说着，走向赵宝路。
“嘿，把头给我抬起来！”郑哥厉声喝道。
赵宝路乖乖抬头。
郑哥眼睛瞪得老大，凶声问，“你认识我吗？知道我是谁？你胆子真不小，谁给你脸蹭保护费？哼，今天算你命大，我先帮你一把！赶紧带回去，赔偿该赔的。以后你和你手下再敢捣乱，我非弄死你们！太嚣张了！”
话音落地，郑哥转头对加代说，“老弟，要不要去医院看看？”
加代摆手，“大哥，没事儿，伤得不重。”
“那好。你兄弟们怎么样？”
“也都没事，最多点皮外伤。”
加代说不用去医院。
郑哥拿起手机，打给分公司的张经理，“老张，派几个人去老北京涮羊肉那边盯着点，离你们店近。这帮闹事的人都给我带回去！”
电话挂断，郑哥又怒吼赵宝路，“这事儿是你叫人惹事吧？门口那帮人是你叫来的？赶紧让他们滚蛋。不给他们点教训，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多嚣张！”
说完，郑哥走到加代身边。
加代感激，“大哥，这次真亏你出手帮忙了。”
郑哥摆手，“咱们谁跟谁啊，别客气。我和田壮是铁哥们。刚才那事别往心里去，我帮你摆平就行。你继续忙，钱一到手，事儿就圆满了。以后这店有我罩着，谁敢惹事儿叫我名字！”
加代叫来陈红，陈红上前拍手说道：“郑哥，我姨夫姨妈的店，以后麻烦你多照顾了。”
郑哥拍胸脯保证，“放心，我绝对没问题！”
不一会儿，赵宝路让手下交钱，两个小弟拎着钱箱进了饭店。
陈红正忙着清点钞票，突然加代的手机响了。他心里猜，大概是田壮打来问情况，或者有别的朋友来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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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一接通，竟然是勇哥打来的。加代暗中对郑哥眨了眨眼，郑哥点头示意明白。随后，加代走到角落接起电话。
“哥，什么事啊？”加代声音中满是恭敬。
“你现在身处哪儿？”勇哥问道。
“我在长安，这里有些事情得处理。”加代答道。
“长安啊，好地方！你这是替谁帮忙呢？”勇哥继续追问。
加代答：“陈红的亲戚店遭到了破坏，我过来瞧瞧情况。”
“怎么不带上我一起？”勇哥有点不高兴。
“哥，这点小事儿，我和几个兄弟能搞定，处理完就回去。”加代解释着。
勇哥说：“别急着走，我听说你已经出门了。”
加代疑惑地问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弟妹告诉我的，你嫂子约她去旅游，她说你已经出发了。我打电话来确认情况。长安这地方不错吧？有没有什么朋友？”
“没什么朋友，哥，我自己来。”加代回答。
“一个人能应付吗？”勇哥关心得问。
“差不多，靠点关系，联系些朋友。”加代说。
“好，我也去。”
加代愣了愣：“哥，你这是……”
“没事儿，就是想过去看看。长安发展快，夜市美食多。你嫂子去旅游了，你先等我，我马上赶过来。”
“好，哥，你来了我等你。”
“别着急，我马上订票，半夜到。今晚别睡，去机场接我。”
“好，哥，你一个人过来吗？”
“我一个人。对了，别跟别人说我来了，也别乱讲，低调点儿，你也得保持低调。咱们哥俩一起逛逛街，喝几杯酒，聊聊天。你陪我玩几天再回去，家里也没意思，这几天我都没吃上好饭。”
“好的，哥，我等你。”加代挂了电话。
郑哥问：“老弟，电话里说了啥？”
“没什么，我哥听说我出来办事，想过来看我。”
郑哥瞪大眼睛：“就这么点小事，你还特意叫我过来？”
加代笑着说：“哥是心疼我，怕我处理不好，想亲自来帮忙。”
“干得还行吧？”
“郑哥你放心，哥来了，我肯定给你多说几句好话。”
“兄弟，多谢了。要不要我帮你找住处？这儿我挺熟的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们自己能搞定。”
“别客气，这点小事儿，不算啥。”
“真的不用，咱们自己来。”
郑哥拍了拍胸膛：“行，有事随时找我。我先走了。”
分公司直接派了上百名警察，将赵宝路那帮人一网打尽，郑哥亲自盯着。临走时特别叮嘱：“兄弟，常联系。你来长安或者我去北京，记得打个招呼。有了田壮这层关系，咱们都是一伙的。”
“知道了，大哥。”加代长舒一口气，事情终于彻底解决了。赵宝路那些流氓看着就是一群无赖，五六十人全被郑哥端了。这事一吓，估计以后再没人敢乱来。加代也不想弄大事，毕竟陈红姨妈还在这里做生意，闹僵了可不好。
陈红把车给了加代，自己回医院陪姨妈去了。加代这边只剩下郭帅、马三和王瑞，等着勇哥赶来。
凌晨四点多，勇哥终于抵达。他把行李塞给加代，打着哈欠道：“哎呀妈呀，累死我了。”
“哥，飞机上一点睡没？”加代问。
勇哥摇摇头：“根本没合眼，这是我头一回飞这么远。”
“这地方怎么样？”
“挺不错的。哥，你咋突然想来？”
勇哥笑道：“还不是想着找你，不然谁陪我逛呢？”
“哥，你这是夸我哇。涛哥怎么没来？”
“我不想带他，他整天板脸。”
“咱们住哪？”
“酒店都安排好了，走，先歇会儿。”
“好嘞！”勇哥第一晚就在酒店休息。第二天中午，陈红打电话想约饭，被加代婉言拒绝。加代心知，勇哥喜欢清静，人少的地方才舒服。陈红那边得把丁健、孟军、大鹏和二老叫上，找个合适的地方聚聚。
加代带着郭帅、马三和王瑞，陪着勇哥在饭店吃了顿简单午餐。饭后决定出去散散步，顺便看看周围风景。勇哥穿着运动装，戴着帽子，低调极了，不想引人注意。加代西装笔挺，跟在他旁边显得特别正式。
天色渐暗，六点多，勇哥摸摸肚子说：“饿了，咱吃点啥？”
加代问：“哥，您想吃啥口味？”
勇哥想了想：“找地道的，听说这里羊肉泡馍和面食特别有名，安排上。”
加代拿出手机：“陈红，帮忙订家特色羊肉馆，越快越好。”
“好嘞，哥，我这就订，订好派人来接你们。正好我对象也在这里。”
“行，那就等你消息。”
陈红订的地方很宽敞，足有一千平方米，里面挤满了人，门口排了长长队伍。陈红的对象开车把勇哥和加代接到现场。刚下车，勇哥没说话，加代愣住，连忙给陈红打电话问：“陈红，这这是咋回事？”
陈红答：“哥，怎么了？”
加代说：“你看这儿，人挤得水泄不通，门外队排得跟长龙一样，这还怎么吃得上？”
陈红解释：“哥，我提前订了座位，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到，耐心等半小时吧。”
加代急切道：“开什么玩笑，让勇哥等半小时？你脑袋没病吧？”
陈红懵了：“那咋办？这儿是本地最有名的，我前几天去吃过，味道很赞。”
加代问：“附近还有别的馆子吗？”
陈红说：“没有了，周围都是些小馆子，口味凑不成。”
加代叹气：“好吧，我再找找其它地方。”
勇哥拿着10号号牌，塞进帽子里，点根烟，规规矩矩排队。马三想进去瞧瞧，勇哥忙摆手：“别动，就在这儿等着，大家别乱跑。”
加代走过来说：“哥，真不好意思，这次安排确实不太理想。”
勇哥笑道：“咋了？这不挺好的吗？”
“哥，这儿人多得跟米粒似的，咱还没开吃呢，您先忍忍，最多半个小时。要不我旁边找点别的好吃的买给您？”
勇哥摆手：“不用费心，这儿就挺好，站门口排队还挺新鲜。”
勇哥注意到旁边排队的一个老太太，笑眯眯问：“大妈，您多大年纪了？”
老太太板着脸：“问这干嘛？”
马三忍不住插话：“您说话有点冲了吧？”
勇哥瞪马三一眼：“你干嘛？别添乱。”
马三辩解：“哥，我只是……”
勇哥安慰：“人家不愿说也正常，感谢大妈。”
老太太冷哼：“有病。”
勇哥笑着挥手：“没事，随便聊聊。”
马三低声对加代说：“哥，老太太刚才骂勇哥了。”
加代笑笑：“他根本不往心里去，那人我也摸不透，随她去吧。”
6
勇哥累得不行，索性在路边一屁股坐下：“加代，你瞅瞅，那边有卖凉皮的，给我弄一份来尝尝。”
“哥，咱们马上就能吃饭了，不急的。”加代答道。
“我先要碗凉皮，想换换口味。”
“好的，哥哥，马上去买。”
加代端着凉皮回来，勇哥坐在马路边，刚拿起碗就开始大口吃起来。旁边的人全部蹲下身子盯着他们看。
加代好奇地问：“哥，味道怎么样？”
“别提了，绝了。你也尝尝？”
“我算了，哥，您慢慢享受。”
吃完凉皮，正要进场，突然有位四十多岁的女士开口：“小伙子，麻烦帮个忙好吗？”
勇哥回头：“大姐，您说。”
女士指着旁边那个小女孩说：“我等了挺久，孩子都快饿坏了。哥，能不能让我们先进去？”
勇哥打量了小女孩：“多大了？”
“八岁。”
“加代，到时候帮她结账。”
“知道了，哥。”
“咱们还是得等一下。”
“没关系，等会儿算什么，我这就让她们先进。”勇哥笑着说，女士连忙致谢，拉着孩子快步进了门，完全没认出眼前的这位就是勇哥。
又等了二十多分钟，他们终于坐下了，正当舞台正下方第一排，边吃边看表演。郭帅、马三和王瑞规规矩矩的，一句话没出，生怕惹祸上身。
在这火热的气氛里，勇哥觉得特别轻松自在，就喜欢这种没架子又有人气的地方。他边吃边说：“老弟，这感觉真爽。以后多带我来这类地方，咱身份没人认识你也不是什么大人物，我俩正对味。”
“哥，您说得太对了！”
“咋，还不高兴吗？你算个啥，这里我倒挺有点名气。你呢？这地方真舒服，今后多安排几次。有人骂咱，我反倒觉得好笑。”
“收到，哥，我照您说的办。”
勇哥轻轻拍了拍马三肩膀：“马三，多吃点。”
“好嘞，哥，我多吃点。”
“郭帅，酒多倒点给我。”
“行，我多倒点。”
就这样，勇哥和加代他们几个，在这温暖热闹的氛围中，感受着普通人家的乐趣。长安城虽大，却在这一刻格外亲切。
正当众人吃得正欢时，加代被赵宝路手下发现了。那人立刻掏出电话：“路哥，我看见加代了。”
赵宝路躺在病床上，焦急问：“在哪儿？”
“就在那家有名的羊肉馆，五个人正吃饭喝酒。”
“确定？”
“确定无疑，我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赵宝路吩咐：“跟着他们，别让他们跑了。”
“明白，我跟着转悠。”
饭毕，勇哥说：“咱们走吧。”
加代问：“去哪？回酒店？”
勇哥摇头：“不回，门口那条街人太多了，咱们去另一头逛逛。”
小吃街上，人流涌动，勇哥对各种美味充满好奇，尝了又尝，把好吃的自己吃，不合口的让加代试试。赵宝路的手下一路紧盯着他们。
赵宝路给搭档洪鹏打电话：“鹏哥，我看见那家伙了。”
“哪个？”
“就是之前涮肉店打过我的那个人。”
“你怎么看到的？你不是还躺医院吗？”
“手下见到的，跟踪他们，五个人去了小吃街。”
洪鹏气愤：“这家伙胆子真大！打了我还敢出来逛？”
“感觉背后还有郑哥撑着。”
洪鹏沉默：“放心，我已经告诉郑哥了，肯定不会出问题。我马上带人来，包围他，好好教训一顿，废了他！”
赵宝路愤怒：“非得整残他不可，他当初动手太狠，我们好几个都住院了！”
“好，你带人过去。”
“鹏哥，郑哥那边真的稳吗？”
“他算啥，我背景硬得多，要不是我关系硬，你能这么快出院？别操心。”
“好，我带几个人能打的。”
赵宝路和洪鹏分工明确，一个管社会上的事，一个负责和官方高层联系。通完电话，赵宝路立刻召集一百多人。
洪鹏还给玉哥打电话：“玉哥，和我一起去一趟。”
“干嘛？”
“你不是知道昨晚我弟弟被整的事吗？”
“知道啊，没处理完吗？”
“不是，我今天刚好在小吃街碰见那家伙了。想让你陪我去，时间早，才刚过六点，先教训他，之后我摆桌饭，大家给你敬酒。吃完去夜总会，今晚得痛快一次。”
玉哥问：“你自己去不行？”
洪鹏心里嘀咕，玉哥只认郑哥，信以为真。玉哥听了点头：“好，我跟你去。” 电话一拨：“兄弟，来接我。”
“行，马上来。”洪鹏一边说一边飞奔去接玉哥。
赵宝路推着轮椅带着一百多兄弟闯进小吃街，大喊：“都进来，打电话问问小齐他们藏哪儿，包围他们，一个不落。记住，别先动手，等我亲自到场，手把手教训。快点！”
洪鹏和玉哥也赶到，笑着混进人群。小齐不停上传位置，包围逐渐紧了。
加代提着一堆小吃，拍拍肚子说：“大哥，也没啥好逛的，咱走吧，找地方，我陪你喝两杯。”
“这儿挺好。郭帅，去买柿子；马三，弄点羊肉串；王瑞，来几杯果汁。”
加代和兄弟们吃得饱饱的，肚子撑得没法再提东西。勇哥不停催他们买，还让加代给小贩塞钱。
这时对面晃过七八个年轻人。郭帅眼疾手快，喊道：“大哥，大哥！”
加代转头问：“咋了？”
郭帅指前面：“你瞅那边，不对劲，有人在盯着咱们。”
加代一看，心里一紧：“完了，不逛了，撤！”
加代赶紧跑到卖冰糖葫芦的勇哥身边，大喊：“大哥，大哥！”
勇哥头也没抬：“啥事？赶紧给钱。”
加代摆摆手：“先别急着给钱，得赶紧走。”
勇哥皱眉：“撤啥？先把账付了吧。”
加代压低声音：“前面有几个人过来了，我估计是找我麻烦的，昨晚那事，你懂的。”
勇哥顺着加代指的方向望去：“哪儿？哦，看见了，眼巴巴盯着你呢。”
“真是找你的吗？”加代点头：“是的，帅子也这么说。”
郭帅凑过来压低声音说：“没错，大哥，咱们人数少，得打起精神来。”
勇哥满不在乎地说：“几个小孩儿，我们还打不过？能赢不？”
“能干就别怕，继续溜达聊天。”
7
加代急得直催促：“勇哥，我们还是赶紧撤吧，万一这里面藏着埋伏呢。”
勇哥环顾四周，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：“就这么点人了，别的也没看到。”
郭帅瞟了眼周围，确实没有什么异样或动静。勇哥摆了摆手，安慰道：“没事，没危险。”
加代着急地说：“大哥，你再等等……”
勇哥挥手示意：“你们先走，别挡我的路。”
加代眼神中透出恳求：“大哥，我拜托你了。他们打我倒无所谓，可我真担心你会受伤，拜托你一定听我的话。”
勇哥忽然站直了身子，像是灵机一动，笑吟吟地开口：“代弟，我们喝了也吃了不少，那个马三还在吗？马三，你拳脚功夫怎么样？”
马三愣住了：“勇哥，你说啥呢？”
“我问你平时练的拳脚功夫怎么样？”
马三自信地笑着回应：“还凑合，有点门道的。”
勇哥转头看向加代：“代弟，你身手也不错吧？我记得你有点武术底子。”
加代连忙摆手：“我哪有什么身手，拳脚功夫一点不懂。”
勇哥退后一步，忽然大声喊道：“哎！大家看这边！”
周围的人纷纷转过头来望着他。
勇哥大声说道：“喂！找代弟的人，他就在这儿呢！”
加代一脸愣住：“哥，你这是演哪出戏啊？”
勇哥嘿嘿地笑了：“快来瞧瞧，看他们敢不敢出手！”
“代弟就在这儿，找他的人快过来！”
加代和郭帅、马三、王瑞听了，既无奈又忍不住笑出声来。“哎，勇哥，你这是闹哪一出？”
勇哥笑得掩不住兴奋：“我就是想试试拳头腿脚到底顶不顶用。”话音刚落，他突然察觉不对劲，前方七八个人站着，四周还冒出几十个家伙，都朝他们狠狠地冲过来了。
勇哥惊讶道：“郭帅，这帮人是冲着我们来的吧？”
郭帅点头：“哥，绝对是，他们全都盯着我们呢。”
加代急得直喊：“哥，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，打我无所谓，万一你倒下了怎么办？”
勇哥环视一周，“别怕，人多是真的。代弟，是不是开始关心我了？”
加代急切答道：“当然了，正是因为关心你才怕你受伤。”
包围圈越来越紧密。
勇哥叹了口气，说：“代弟，真是对不起了。”说完，直接给了加代一巴掌，“你这小子，名字都叫加代，还欠我钱呢？终于逮着你了！”
加代捂脸，愣在原地，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勇哥高声喊：“加代就在这里！找他的人都是吗？这家伙最不讲理，欠钱不还！”
马三连忙劝说：“行了行了，哥，勇哥，你先收敛点吧。”
勇哥退了一步，指着加代说道：“我跟你说，今天你兄弟们要来找你，我不会多说话，看看你什么时候把钱还上。”
紧接着，二十多名小伙子走了过来，扫了勇哥一眼：“没你事吧？”
勇哥摊手：“没事，别把我拉上。”
“谢谢兄弟，真没事你先走吧。”
“好，那没我事儿，我先滚了。”加代趁机溜出了包围圈。
勇哥坐在街边店铺门口台阶上，看着热闹说：“这回真热闹，我还真想看看加代怎么跑的。”
加代见勇哥走远，心里松了口气，伸手挡着说：“哥们儿，我有事儿问你……”
“别问了。小齐，赶紧给路哥打电话，说现场被包围了。”
加代刚要开口：“要不咱……”话未说完，又被一巴掌狠狠甩在脸上，还是之前被打的位置。
郭帅见状，想冲上去帮忙，却被加代一把拉住：“别冲动，别着急……”
勇哥点着烟，慢吞吞地说道：“嘿，你这怂样，平时不是爱吹牛吗？现在被扇几巴掌就慌了？”
加代苦口婆心：“兄弟，别急，我们先冷静下来，好好商量。”
“商量个屁！谁要跟你商量！都给我蹲下，等路哥来灭场！小齐，路哥到没？”
“来了，鹏哥也带人来了。”
突然有人掏出卡簧刀、‘真理’刺刀，甚至还有五连发手枪，所有人都只能蹲下。
勇哥站在外面看着，心里慌了：“不妙，这出戏演大了。”
他立刻拨打110：“警察同志，举报，有上百人在小吃街打群架，有人带刀，更有‘真理’刺刀和枪械，请速来援助！”
这时候，赵宝路被人推着轮椅赶到，洪鹏和玉哥也跟了过来。赵宝路一挥手：“加代，给我立刻站起来！”
加代站起身，大声喊：“大哥！”
赵宝路冷冷盯着他：“你不是很厉害吗？把我打成那样，你还在这儿牛什么？那个帅的家伙，肯定也是你下的手吧？起来！”
郭帅也被催促着站起来。
赵宝路吩咐：“给我把他按住，别让他逃了。都别乱动，我亲自整他！”几个兄弟马上把郭帅架住。
赵宝路冷眼盯着加代，语气中满是威胁：“加代，我问你，这事儿我们该怎么收场？”
加代沉稳答道：“路哥，你先开个价，听听你的要求。”
赵宝路挺胸抬头气势逼人地喊：“五千万！”
加代毫不迟疑地答：“好，就这么定了！”
赵宝路差点忍不住笑出来：“五千万？你大爷啊，你哪来的五千万？有这钱你还来搞个小饭馆？”
加代挺了挺胸，认真说：“我不缺钱，那涮羊肉馆是亲戚开的，跟我一点关系没有。”
赵宝路招手：“给他账户，加代，你要真能转五千万，我不但不动你一个人，连你兄弟们也全都饶他们一命！”
加代眼角余光看到赵宝路腰间的“真理”刀柄，低声说道：“路哥，咱们——”
手机忽然没电了，加代忙说：“兄弟，借我手机，叫我哥们儿马上过来，接着帮你转账。”
赵宝路掏出手机递过来，加代正想接，突然一股猛力扑上来，他右手迅速抢住赵宝路腰间的武器，左手抓住他头发，武器直接顶向他的脖子，顿时鲜血飞溅。
加代怒吼：“谁敢动，我弄死谁！”
赵宝路吓得浑身发抖：“哎哟，好疼，流血了！”
加代严肃吩咐：“让你的人放了我兄弟，否则我不客气！”
赵宝路吓得连声喊：“放！放了！”
郭帅被放了出来，马三和王瑞也都站起身。加代对郭帅说：“帅子，盯紧他，敢乱动，我叫你们送他见阎王！”
郭帅立即上前，左手扣住赵宝路脖子，右手拿着武器顶进他的喉咙，赵宝路吓得满脸汗水。
勇哥在一旁笑着赞叹：“我弟弟真有两把刷子，年纪轻轻，心思缜密。”
加代盯着赵宝路手下们说：“你们给我老实点，千万别乱来，不然我让你们见识点厉害！”
玉哥抱臂叹息：“老弟，你这是找死。”
加代回头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玉哥说道：“你要是不放了他，保证你跑不出这地方。”
8
我现在随时能给警察打电话，这绑人质的事儿，警察说开枪就是开枪，分分钟能把你解决。你那把小刀能砍死几个？你知道我是谁吗？赶紧放了他！
加代凑到郭帅耳边低声说：“给他点厉害瞧瞧。”
郭帅手里的刀猝不及防地划过赵宝路的脸颊，顿时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淌下，吓得赵宝路裤子湿了一大片。旁边玉哥看着这一幕，无奈摇摇头，叹了口气。
加代气势汹汹地喊：“你叫啥呢？要不你来替他上？都给我退后，闪远点！”
玉哥和洪鹏一时语塞。勇哥却忽然大笑道：“哈哈，真带劲，我喜欢你，够狠！”
勇哥扭头对旁边一个驼背的老头喊：“大叔，这是我弟弟。”
“啥？”老头听不清楚。
“我说，他是我弟弟！”
“啥？你说啥？年纪大了，耳朵背点儿。”老头喊得声音大了些。
勇哥笑道：“他挺厉害的！”
郭帅拽着赵宝路往外走，后面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群众，勇哥也混在人群里。刚走到小吃街口，五辆警车呼啸而至，闪烁着警灯，车辆急刹停下。
二十多个警察跳下车，手里高举着标准配备的64式“真理”步枪，大声命令：“所有人别动，谁乱动谁死！”
勇哥一看，低声嘀咕：“妈呀，我这电话打得，完全是自找麻烦。”
加代赶忙举起双手：“别别别，我们不动，绝对不动！”
警察用“真理”步枪指着郭帅，“你别激动，讲讲道理，别冲动。你敢动他，跑不了的，放人！”
玉哥上前一步，冲警察头儿喊：“你们头儿呢！快把领导叫来！”
“你是谁？”警察问。
“别废话，赶紧把你们头儿喊过来！”玉哥着急催促。
无奈之下，警察只得去报到领导。不一会儿，分公司副经理匆匆赶来，一见玉哥，惊讶喊道：“哎呀妈呀，玉哥，你咋跑这儿来了？”边跑边握手，“这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玉哥着急解释：“绑架人质的是我哥们儿，我能不管吗？赶快想办法，别让他出事。”
加代他们一下被逼到了墙角。副经理望着握刀的郭帅，“年轻人，几岁了？还做这事？有什么不满一会儿好好说清楚，有要求也说出来。实话跟你说，要不是看你长相还不错，我早打你了。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？赶紧松手，我当你立功。来，过来咱好好谈，放手！”
加代心里觉得委屈，毕竟围观的人不少，真相就在眼前。他也明白不能让勇哥露脸，免得害了他。加代看了一眼勇哥，勇哥连连摆手，示意别让他出来。
众人目光集中到勇哥身上，勇哥低着头悄悄溜到一边去。
勇哥悄悄绕到副经理身后，“兄弟，兄弟。”
副经理回头，“谁啊？”
“就是我！”勇哥压低声音说。
“干嘛呢？”副经理问。
“你过来，我跟你说句话。”勇哥招手示意。
“说啥？”副经理满脸疑惑。
“走那边，我跟你说。”勇哥拉着他压低声调。
副经理更懵，“你到底想干嘛？你到底是谁？”
“那是我哥们儿。”勇哥指着郭帅说。
“拿刀的你哥们儿？你耍哪出花样？”副经理满脸迷糊。
“过来旁边说。”勇哥拉着副经理，低声说道：“听着，我不简单，我就是那个光，也是那个勇！”
副经理愣住：“啥？你这不是演戏吧？”
勇哥压低声音：“你跟里面的人说，让他把刀放下，配合你们，一起走。这里人多眼杂，我不好直接动手，你明白吗？”
副经理听着脸上全是迷茫。
勇哥急了：“就是说，我让他配合你们，把刀放下，咱们一起走。这里太多人了，我得低调点，明白了吗？”
副经理气得一拳挥过去：“胡说八道！来人，把这个家伙也一块带走！”
勇哥大喊：“哎哎哎，你知道我是谁吗？”
“管你是谁，带走！”副经理吼道。
勇哥就这么被架上了车。加代一看情况不妙，知道没法硬碰硬，无奈耸耸肩：“大哥，我只有一个条件。”
副经理问：“说说。”
加代说：“我放人，你们保证安全，咱们跟你们走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副经理爽快答应。
加代点头：“行！帅子，放开他。”
郭帅松开了赵宝路，玉哥快步上前喊：“快点！”
副经理挥手：“不行，人我要带回局子，怎么处理我说了算。”
玉哥想了想：“好吧。”
副经理一挥手：“全带走！”
加代和勇哥被塞上同一辆车，郭帅和王瑞挤另一车，马三单独拉走一辆。
加代看着勇哥：“你干嘛？找我干啥？咱本能跑。还有，这警察是你叫来的？”
“嗯。”
加代又问：“好玩吗？”
“挺刺激的。”勇哥笑着说。
加代继续问：“我看你挨了一拳？”
“是啊！”勇哥揉了揉脸颊。
加代：“怎么办？”
勇哥：“跟他们走。你不是有关系，那个姓郑的嘛。”
加代一听：“还得找关系？”
“谁都行。”勇哥反问。
加代：“你找啊，打电话不就行了？”
勇哥摇头：“还没到那步。事儿点破了，我不想惊动别人。”
“他居然揍你了！”加代气得想帮勇哥说话。
勇哥摆手，淡淡说：“别紧张，没啥大事。这种事没见过的也不能怪他，别生气。就算真打了我一拳，我也认了。现在先忙着给人打电话，你赶紧掏手机。”
加代刚想掏手机，忽然前面有个警官敲了敲铁笼，说：“闭嘴！别在那儿吵吵嚷嚷了！”
加代瞥了眼勇哥，“这都不让说话了，咱接下来怎么办？”
勇哥叹气：“我刚说那人是谁，人家根本不认识我。”
“那你试试打电话？”
勇哥摇头，“手机被没收了，根本用不了。”
“我记得，哥，你刚才还想打电话呢……”
勇哥打断：“算了，别提了，跟他们走，别拐弯抹角。”
加代也不再说话，只默默地点头。
到了分公司，几人直接关进铁笼里。副经理一见玉哥到，立刻说：“玉哥，你先去办公室休息，我先处理这帮人，等会儿咱们一起下去。”
副经理扫视众人，问：“谁是头头？”
加代站出来答：“我就是头头！”
“你，跟我来。”
加代只好跟副经理走进审讯室。
笼子里的勇哥坐着说：“我头一次来这种地方，郭帅你们经常来吗？”
郭帅笑了笑：“是啊，老熟客了。”
勇哥苦笑：“我这新手，觉得挺新鲜。”
“哥，这咋整？代哥被带走了。”
勇哥淡然说：“没事，我这次就是想看看加代到底有没本事捣事。不能老靠我，得看他能不能撑得住。”
如果他真有能耐，我还是会支持他。要是不行，这兄弟也算完了，别再给大家添乱了。连一点小问题都处理不好，还成什么大哥？”郭帅听后觉得合情合理，点头表示认同。
9
审讯室里，副经理脸色冷峻，开门见山地问道：“你赶紧说，把你干的事情都给我交代清楚。”
加代淡淡地回答：“没什么好交代的。”
副经理不依不饶：“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？”
“知道。”加代简短回应。
“别耍花招，心里没点底？你到底干了什么？”
“我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，但我可不是主谋。”加代淡然说道。
“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含义？”副经理眉头紧锁。
加代连忙推卸责任：“你们早点抓的那家伙，才是头儿，是他指使我干活的。”
“说的是他？”副经理确认。
加代点头：“没错，都是他一手安排，所有的事他都策划了。”急着撇清自己。
副经理皱眉：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加代老实说：“赵老板有钱，我们就是冲着他的钱来的，简而言之就是要抢他的。”
副经理脸色阴沉：“你说话得算数！”
加代郑重地点点头：“我负责，保证认出他来。”
副经理紧追：“你确定没认错？”
“肯定没错，尽管问。”加代坚决回答。
副经理挥手：“出去一会儿，叫穿运动服的那个人进来。”
加代被关回牢房，勇哥开玩笑说：“不错，加代。”
加代得意地说：“小事一桩，凭他还想难倒我？开什么玩笑！”
话音刚落，警官叫道：“你，出来！”
勇哥愣住：“我？我跟他们没关系啊。”
警官皱眉催促：“别废话，赶紧出来！”
勇哥转头问加代：“你跟他们说啥了？”
加代一脸无辜：“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勇哥困惑：“怎么突然轮到我了？”
加代摇头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警官不耐烦：“快点！”
勇哥嘟囔：“这下真麻烦了。”说完被带走。
审讯室里，经理一开口就问：“你是头目？”
勇哥怒吼：“谁说我是头目？别乱扣帽子！”
经理脸色阴冷：“你好好想清楚，老实交代，我再问你一次，到底是不是？”
勇哥气愤喊道：“你妈才是头目呢！我根本不认识他们，怎么可能是头目？要真想当头目，我会跟他们混吗？”
经理冷笑：“别忘了，你自己说不方便露脸，那到底在操纵什么？”
勇哥抗议：“管得着你吗？话都不能说？你们讲不讲理？”
副经理忍不住插话，大声喊：“开门！”门被推开，副经理走了进来。
勇哥满脸疑惑：“怎么了？”
副经理问：“刚才你到底说了什么？”
勇哥依旧嚣张：“我嘴巴不饶人，爱说啥说啥，碍谁事了？”
副经理冷笑：“你这算讲理？”
勇哥毫不示弱：“没错，办事谁不讲理？”
副经理逼近一步：“你跟我谈理？”
勇哥挺胸回答：“对，跟你讲理！”摸了摸头，好奇问：“你这是演哪出？”
副经理怒视：“这里，我说了算，你还跟我讲理？”
勇哥不服：“你算啥东西？”
副经理哼声：“我就是老大！我说东你不能往西，懂规矩不？”
勇哥怒火中烧：“你牛什么牛？敢再说一遍？”
副经理一手就是一巴掌：“我再说一遍？你还真以为自己能翻盘？这里我才是规则，你必须听着！”
勇哥捂脸，紧咬牙关：“你……太过分了！”
副经理又一手掌：“还废话？给你五分钟考虑，我在外面等你，想清楚了好好答话！”
勇哥喘了口气，转向旁边做笔录的人说：“兄弟。”
“咋了？”
“让我打个电话吧。”
“打电话？别想了！”
勇哥坚持：“我真得打。”
“我说不行就是不行！老实点！”
这时，玉哥走过来问副经理：“情况怎么样？”
副经理皱眉：“没啥进展，他被我甩了两巴掌，现在正琢磨对策，这家伙不顶用，两巴掌就晕了。”
玉哥拍了拍副经理肩膀：“老弟。”
勇哥愣住：“你刚才喊我啥？”
“叫你老弟呗，听说你喜欢讲道理？”
“讲啥道理？”
玉哥凑近，压低声音说：“你在这儿别多想，讲不通道理。谁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，我一喊，你没人敢替你说话。”
勇哥苦求：“行行，能让我打个电话不？”
“打电话？说完了才让你打。老弟，听清了，今天非得整你不可。”
勇哥赶紧点头：“好好，是我说还是你们说？”
“你说，我们都记着。”
勇哥叹口气：“我经常打架，干了不少坏事。外面那几个人是我手下，里面那个还真有几条命在身上。”
“具体多少条？”
“随你写，多少都行。”
“给个准确数字！”
勇哥想了想：“十个吧。”
玉哥瞪大眼：“你还真敢说！知道这代表什么吗？”
“都承认了，十个不够，二十个也行。”
“在哪干的？”
“一起干的。”
“哪年？”
“就是前几天。”
“哪里？”
“深圳。”
“跟谁？”
“不认识。”
副经理听后火冒三丈：“你他妈——”
勇哥赶忙打断：“我说的是实话，真的不认识他们，尽管查，我全招了。”
玉哥拿着笔录骂道：“这事够大了。”
副经理点点头：“够了，够他们吃一顿牢饭的了。你说的是真话？”
“真是。我能不能打个电话？”
“打给谁？”
“给我弟弟，他还在家，我得告诉他，今晚回不了家了，让家里放心。”
“一会儿，来这儿签个字，按个手印。”勇哥签了字，又按了手印。
“赶紧打，后面还有人等着。”
旁边小警察盯着勇哥拨号，好奇问：“你打给谁？”
勇哥淡定回答：“给你们那儿的头儿电话，问问谁是头儿。”
“小头儿？”
“就是你们这儿的大哥，问问谁是最顶头的。”
“问这干嘛？”
“你竟然不知道？”
“哥们，你被打蒙了？知不知道玉哥是谁？”
“谁啊？”
“玉哥就是我们老大的儿子。你给老大打电话——”
小警察催促：“大哥，快打，时间只剩三分钟了。”
勇哥慌忙拨通涛子的号码，“涛子，我到西安了，赶紧查这个电话，三小时内找不到你，你别回家了。今天我挨了两巴掌。”
“啥？加代被打了？”
勇哥赶紧纠正：“是我！我挨了两巴掌！”
“涛子……喂……”话还没说完，那头就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，立刻召集一帮人马赶往西安。
10
第一次审讯结束后，玉哥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地问道：“你对这事怎么看？”
副经理毕恭毕敬地答道：“玉哥，您说什么我就按您说的办。”
玉哥又问：“这个案子能不能顶得住，定得了罪吗？”
副经理毫不犹豫地回答：“证据齐全，完全可以定。”
玉哥干脆地下了命令：“先罚款一波，然后把他们彻底整顿一番。你立刻查一查，这帮人得坐几年牢才合适。”
“明白了，我这就去办。”副经理领命，匆忙下楼。
副经理刚迈出办公楼门口，涛子带着几十个兄弟也火急火燎赶了过来。
涛子一把抓住副经理的衣领，怒气几乎要喷出来：“勇哥在哪儿？”
“啥？你们到底啥人？”副经理回头问。
涛子亮出证件：“你看清楚了，我们到底是啥身份！”
“哦，是找谁呢？”副经理故作轻松。
涛子挥了挥手，手下立刻冲上前：“搜查！”
勇哥在笼子里第一眼就看见了涛子，“哟，涛子，你终于赶来了！”
涛子扬声喊：“给我打开门！”
副经理急忙应声，打开牢门。涛子疾步走到勇哥面前，“哥！”看到加代他们四个平安无事，眼神才移向勇哥脸上肿起的地方，满是关切：“哥，你脸咋瞪成这样了？”
“没啥大碍，算不了事。你来得晚了点，不过也算赶上了。”勇哥语气平静。
“哥……”涛子搀扶着勇哥，加代几人也跟着出来。副经理站在一边。
勇哥问：“还有一个呢，你们那个头儿在哪儿？”
“还在楼上呢。”
“叫他下来。”
副经理连忙上楼喊玉哥下楼。玉哥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，“找我有什么事？”
看到勇哥站在那里，身后还跟着一群白房的人，他之前抱臂的模样顿时消失不见。
勇哥挑了挑眉：“还记得我吗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副经理催促：“别拖沓了，这事儿可不简单。”
勇哥说：“好，咱们好好聊聊。你叫什么名字倒无所谓，身份也不重要。刚才帮忙记笔录的挺靠谱的，涛子，回头给他点个赞。走，我们进去谈。”
玉哥、副经理和那个记录员跟着被带进了白房。勇哥坐中间，涛子和李哥挨着左右，玉哥坐在对面。
勇哥笑着说：“这待遇还算不错，咱们老实聊聊吧。”
“老大，我先说话。”玉哥开口。
“请讲。”
“老大，我差不多猜到了你的来头。”
勇哥摆摆手：“别瞎猜了。”
“不，我的判断没错。”
“那你说说看。”
“我给你提个名字，我们都是江湖上的，说不定你认识。”
勇哥脸色露出疑惑：“真的假的？谁啊？”
“兄弟，先把外人请出去，咱们单独说。”
“没事，直接讲吧。”
玉哥开口：“我和超哥的弟弟关系铁得很。”
“谁啊？”
“我已经说了，超哥的弟弟，咱俩关系特别好。”
勇哥好奇地问：“哪个超哥？是小超哥吗？你们什么关系？”
玉哥答：“我跟他哥俩铁得很，他来这儿好几次，我都请他吃饭。我们还一起干过买卖。”
“哦？那个时候赚了不少吧？”
“钱倒没赚几个，但感情甭提多深了。”
勇哥问：“他出事了吗？你知道吗？”
“我不太清楚。”
勇哥说：“他前几天打了七八个人，你没听说？”
“实在没听过。”
勇哥眼神紧盯玉哥：“没掺和吧？”
“没掺和。”
“真没掺和？”
“老大，我根本没收到任何消息。”
“知道了又怎样？”勇哥转头对涛子说：“涛子，那家伙真出事了？”
涛子点头：“确实出事了。哥，你说他出事，他马上就出事了。”
勇哥说：“记住了，出了事，就算他一个票。”
玉哥好奇问：“老大，到底你是哪路神仙？”
勇哥挥手：“谁无所谓，关键是咱们开门见山把话说清楚。”
“别废话了，大哥。这就是我这副模样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玉哥说：“反正我没事，你们想拿我怎么样？大不了撑背后靠靠亲戚吹吹牛，没啥大不了的事，你们根本奈我不得。我啥都不懂。”
勇哥冷冷一笑：“李子，这家伙够有个性的，我觉得加代也挺猛，这回算是真破纪录了吧？”
涛子说：“真破纪录了。他被关三个多小时，哭了两回。”
“哦，三小时哭了两回，看来还没整完他。”
涛子说：“没啥，就是吓唬吓唬他。”
勇哥冷笑：“我也让你们尝尝这滋味。我快走了。涛子，把你们抓的那帮兄弟，一个都别放过，全给我收拾干净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涛子回应。
勇哥走的时候，王哥手下的副经理已经晕了四回，笔记本上写满了整整五页。
勇哥拉着加代到一边：“过来！”
“怎么了，哥？”
勇哥问：“他们喊我‘老大’，对吧？”
“可没人这么叫！”加代急忙否认。
“那他们凭什么认我老大？”
加代小声说：“你看，咱们一直叫你勇哥，他们能不以为你是头目吗？放心，我没告诉别人。记得那次咱们被围得没路走，你说人太多不好动手，谁听了不以为你就是大哥？”
勇哥狐疑：“你真没说出去？”
“真没说，哥。”加代连连点头。
勇哥皱眉：“那他们干嘛没下死手？”
“没没没动？他们踢我好几脚，差点把我废了。”加代皱着脸凑过来。
勇哥惊呆：“啥？”
加代苦笑：“真的，他们踢得我走路都疼，还用电棍戳我。”
勇哥叹气：“唉，那我比你轻松多了。”
加代努嘴：“没错，你比我轻松多了。”
勇哥叹息：“我还以为只有我挨揍呢。”
“我都挨过，比你惨多了。”加代抱怨。
勇哥拍了拍腿：“我就说嘛。好了，咱们走。”
加代问：“这边怎么办？”
勇哥沉思：“先让涛子盯着这里两天，咱俩先撤。”
加代不甘：“不多待会儿么？”
勇哥沉吟：“也行。你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，还能陪你转转。”加代笑着回答。
勇哥摆摆手：“算了，没意思，撤。”
……
其实玉哥没多大毛病，就是爱耍帅。赵宝路什么事儿都听玉哥的，全部靠他拍板，结果判了十二年。更惨的是，玉哥因为超哥弟弟的事又加了八年牢，一共判了二十年，但实际上只服刑了十二年。
赵宝路倒是判得稍轻些。洪鹏家的资产全部被变卖。副经理更惨，直接判了二十年。老郑干脆辞职不干了。那个记账的，也被判了五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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